你是我的眼 下
医生程慕生✘病人沈夜
眼前的黑不是黑
你说的白是什么白
人们说的天空蓝
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
背后的蓝天
我望向你的脸
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
是不是上帝
在我眼前遮住了帘
忘了掀开
程慕生时不时向看护沈夜的护士打听他的情况，可护士告诉他这一下午沈夜也没有拉绳，去沈夜的病房查看时，他也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，程慕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学习学习心理学，他实在不明白沈夜在想什么，一一个好端端的孩子，不过也是，一个即将步入社会的青年双目失明，这任谁都不会愿意接受。
程慕生认为还是有必要去看望他。
当程慕生打开门是便看见他正坐床上，还不休息吗，走进到他的身旁问道“不早了，你怎么还不休息，我听护士说你这一下午都很听话，不吵不闹。”
沈夜听到他的话，便起身，将被子掀开，然后躺上去，一系列动作如鱼得水。
“这样才对嘛，还有不要每天胡思乱想，对身体不好，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讲，你要是有什么心事，也可以和我说，我可是一个最佳的倾听者。”程慕生摸了摸他的头，感觉到了沈夜有一丝颤抖。
但沈夜也还是没说什么，就那样让程慕生摸了摸头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你好好休息哦。”程慕生觉得自己该离开了，毕竟一直待在这里，沈夜也不自然，说着便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程慕生发现沈夜有一种吸引力，令人沉醉于其中，他总觉得有一天会沦陷。
那之后的每天，程慕生都会时不时的去病房看望他，他虽然和以前一样，但唯一的不同点就是程慕生说的话他都听，比如程慕生让他多吃蔬菜，他便一直吃蔬菜，程慕生要带他出去晒晒太阳，他也同意，让他晚上早点休息，他也同意，程慕生和他说话，他才会理会。
程慕生心里虽然觉得纳闷为什么就对自己这么特别呢，难不成真是病人爱上医生。
沈夜的哥哥知道了自己弟弟的变化，便没有经常来看望了，因为他相信程医生会照顾好他。
程慕生觉得有必要问清楚，不然这心里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刚从家里赶回医院的程慕生，径直去了病房，一推开门，便看见沈夜站在床边。
“你又在晒太阳吗，今天是周末，呐，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，这可是我自己做的 鸡汤。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程慕生走近床边，将东西放在桌上，“有点烫，要不等会再喝?”
“嗯。”沈夜将头转向程慕生。
“今天我们眼科室不忙，我便在这里陪你啦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愿不愿意和我聊聊天，你可以说你想说的，当然，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程慕生以为他不想说，便打算转移话题活跃气氛。
“你喜欢什么颜色？”沈夜猝不及防的问题。
“啊，颜色啊，我比较喜欢蓝色。”
“蓝色?我已经忘记那是什么颜色了，”沈夜低着头。
程慕生明白他已经一年看不到任何颜色。
“蓝色啊，蓝色是海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。”这是程慕生所认为的蓝色。
“海风?好像有点感觉了，那就是蓝色吗。”沈夜闻言不在低着头，而是仿佛在感觉海风吹过脸颊。
“那便是我所认为的蓝色，蓝色让人感到宁静，舒适。就像水声一样令你感到轻松。”
沈夜似乎被我说动了，脸上第一次绽放轻松的表情，我看到他似有若无的笑了，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，程慕生在心里雀跃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颜色吗?”
“橙色。”
“橙色是吃橘子的酸甜，呐，这里就有个橙子，你闻闻，橙子便是橙色。”程慕生递给他一个橙子。
而后便看见沈夜将那个橙子放在鼻间闻了闻，“有。”
“嗯，我和你说啊，黄色是太阳照在身上的温暖，绿色是手拂过草地的触感，红色是来自陌生人开朗热情的关心，”
沈夜听的很认真，因为他一直在默默地点头，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禁想逗他。
“红色还有当你害羞时，脸也会红，那时你用手摸一摸有没有发烫，那就是通红了。”
“害羞?”沈夜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脸颊，发现并没有发烫。
“现在当然不会了，当你遇见喜欢的人，面对着他时，你脸就会发烫，然后很红了。”程慕生语重心长的说着，什么情况，他脸，额，变红了，难不成他在想他喜欢的那个人，沈巍说过他喜欢当初救他的那个人，奇怪，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，他喜欢的人嘛。
沈夜不知为什么当听他说完以后，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好像有点烫。
“额，你没事吧，你不会发烧了吧。”程慕生为了缓和气氛，故意说着。
“我没事。”沈夜不明白，他刚刚还说这是那个反应，现在又说是发烧。
“咳，你有喜欢的人?”猝不及防的又转回了那个话题，令沈夜有些始料不及。
“应该吧。”沈夜又将头稍微抬低了点。
“我想那个人一定很好，你能和我讲讲你遇见他的过程吗？”
程慕生并不着急他的回答，他要是不想说，自然不会勉强他。
半晌，沈夜稍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，点了点头。
程慕生便不说话，等着沈夜开口讲。
“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很喜欢他，我对他是一见钟情，他救了我，那时的我便认定那便是喜欢，喜欢一个人便是天天想着他，我以为我还能再见到他，所以我一直在第一次见他的地方徘徊，可却再也见不到他了。”沈夜说这些时脸上出现了一丝忧伤。
“后来我不学无术，因为一些事变成了现在这样。”
后面的故事程慕生都知道，便没有过问那些事。
“那你现在呢，还喜欢他?”程慕生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，”沈夜轻轻摇头，他自己也不知道，也许那人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。
“额，那年你13岁?”
“嗯。”
“比我小6岁啊，仔细想想你13岁时，我19岁。”程慕生想了想。
“嗯。”沈夜点了点头。
“既然你也说了自己的小秘密，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。”程慕生觉得既然要真心实意，就不该只问别人的秘密。
沈夜似是感到有趣，便也用心倾听。
“我对于上大学之前的事印象都不深了，可能是因为上大学之前遇到过的一次水灾，把脑子冲坏了吧，那时还是我父母在医院找到了了我，和我说关于我的事，一开始我难以接受，渐渐地便也接受了，不过我的智商好在还在，不然我就不会待在这啦，哈哈。”程慕生故作轻松的叙述自己的经历，曾经他以为自己过不了多久会想起了，但父母为了他搬了新家。说是换一个新环境说不定有助于恢复记忆，当时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，但却想不起来，慢慢的便顺其自然啦。
沈夜就那样倾听着他的叙述，原来他也有一段悲伤的回忆，忘记以前的事到底是好是坏呢。
“今天我们这算是谈心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沈夜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“今天你很棒哦，愿意和我聊这么多。”程慕生的确很开心，不仅沈夜和他说了那么多，也让自己把这么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。
“我也很开心。”沈夜这次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。
程慕生看着有点痴迷，第一次见天使笑，原来天使也会改变。
看着他，心里有个问题蠢蠢欲动。
“我能问你个问题吗，你可以选择不回答，我不会介意的。”程慕生试探性的问着。
沈夜轻轻点头， 表示可以问。
“我对你是特别的吗？”程慕生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。
沈夜听见一愣，齐刘海的头发，把他的表情挡住了，程慕生看不见他的脸，便连忙解释。
“额，不，不是，我就是之前听你哥哥说过，我是除了你哥哥以外第一个你愿意理会的人，所以你哥哥说我对于你来说有些特别。”
“嗯。”沈夜轻轻点头。
这什么意思，嗯，是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，还是只是回了一声。
沈夜以为他没听见，便又重复一声“哥哥说的没错。”
程慕生觉得自己要去耳科走一走啦，他没听错吧。
“啊，这，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单单对我特别呢?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是感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，我总觉得以前见过你。”沈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就对这个程医生特别，难道真的以因为他和那个人有点像吗，他和那个人一样温柔，体贴。那种感觉太令沈夜怀念啦，所以沈夜自私的将他认为是那个人。
沈夜的这个回答，令程慕生不知怎么想，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对自己有种特殊的情感呢，这种想法让程慕生有些雀跃。
可转念一想，说不定他只是把自己当成某个人了呢，毕竟以前的事情自己也不记得了，程慕生有些自嘲。
就这样俩人各怀心思，都不在打破寂静。
就这样，程慕生经常来病房陪沈夜，时不时和他聊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，以及别的颜色，沈夜想知道什么，程慕生便设法让他明白。
沈夜虽然双目失明，但他和程慕生在一起时，他却感觉能看见大海，绿树，白云，各式的花，仿佛有一种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感受。
程慕生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怪怪的，他发现只要沈夜离他很近，就会感到莫名的紧张。当沈夜笑的时候，他也不知不觉的痴迷，有时候忙了没时间抽空去看沈夜，他就会一直担心，担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，有没有早点休息。
程慕生觉得知道快完了，因为这些都不单单是一个医生对一个病人的责任与义务了，而是变成了一种名为喜欢的感觉。沈夜之前说过喜欢一个人，就会天天想着他，念着他，担心他。
程慕生觉得有些迷茫，因为在自己26年的人生里都没有出现的情感，第一次出现了他感到不知所措。他心里有些期待，但也有些胆怯，他不确定沈夜的想法，如果他还是喜欢当初那个一见钟情的人呢，这让程慕生感到失落。
但程慕生还是不放心他，依然选择来面对。
轻轻推开门，见沈夜正站在窗户边，他知道沈夜很喜欢阳光，他轻轻走到他旁边。
“慕生，你来了”
“嗯，小夜，今天怎么样啊，我听护士说你中午都没吃饭，是不是没胃口?”我将从外面买来的小米粥放在桌上。
“你一上午都没来，”不知是不是程慕生听错了，他仿佛感觉到沈夜的这句话说的有些委屈。
“我一大早就来医院了，本想来看看你，可是接到电话，那边需要我过去一趟，所以我才没时间来看你，怎么，是不是我不在，你就不吃饭了?看来我下次要来不了，就打电话给你哥哥，让他过来监督。”
“叫哥哥来也没用 ” 沈夜小声嘀咕着。
“怎么，以为我没听见?你呀，一点也不乖，过来，坐好。”程慕生把小米粥盛在碗里，便去扶他坐好。
“这个是我在来的路上买的，还好还是热的，来，趁热吃。”程慕生盛了一勺，放在嘴边吹吹，确认可以吃了以后，才喂给他。
一间病房里，一个失明的少年坐在床上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，他们一个等着被投喂，一个用心的一勺一勺盛，放在他的嘴边。
大概时光荏苒，岁月静好。就是这样的吧。
程慕生觉得才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，他们却要比以前还要亲密，不论是称呼，还是关系，也许他们之间早就不存在什么医生与病人了，沈夜也变了，但这次是变好了，程慕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脾气会变的很内向，那时的沈夜说当他失明时，觉得这个世界是昏暗的，他每天伸手不见五指，他受不了那种生活，每天都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存在的需要了，所以对待外人也是沉默寡言。
不过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，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，才让程慕生沉醉其中，没有仔细思考过未来。
这天，程慕生接到沈巍电话说要和他聊聊。
下午，程慕生监督完沈夜吃饭便来到了沈巍的家，这是程慕生第一次来，因为沈夜说过他们经常搬家，没有固定的地方。程慕生明白是为了给沈夜营造一个美好的环境。
“沈教授，你好。”这个称呼是沈夜告诉我的，这样叫及不失尊重又不疏离。
“程医生，我麻烦你过来，其实是想和你说件事。”沈巍似乎有些纠结。
“沈教授，没关系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便说，不用这么拘束 。”因为程慕生知道一定和沈夜有关，毕竟他还是沈夜的主治医生。
“其实是这样的，我们的养父母在国外知道了小夜失明的事情，便通知我将小夜带回国外治疗。”
“养父母?”
“我和小夜是在福利院长大的，是被养父母领养的。之前没说，是因为养父母是华裔人，他们很开放，他们认为我们应该学会独立，所以他们在国外，我们在国内，但每个月他们都会寄足够的生活费来。但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和他们说的，但小夜失明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他们，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，但他们要求我带小夜去国外，直到他的眼睛恢复正常。”沈巍一脸歉意的看着对面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程慕生，这一个月里，他也知道小夜的变化，也知道这些变化都是因谁而改变的，他也经历过红尘，他明白小夜和程医生俩人都是落花有意。
程慕生已经楞住了，他知道小孩要离开自己啦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……会回来吗?”程慕生用沙哑的声音问道。
“大概这个月底，票已经买好了。”
“嗯……，小夜，他知道吗？”
“目前还不知道，我不想这么快告诉他，我怕他接受不了。”
程慕生明白他的顾虑，可有些事迟早还是要知道的，月底吗，今天几号，出门前还看了日历，好像就不到20天了，本来还指望下个月13号他生日能给他过个生日呢，还真是，真是可惜啊。
程慕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沈巍家的，只知道天在下雨，而自己还在路上走。
果然，第二天，便感冒了，昨天晚上回家打电话给护士让她给沈夜传话，叫好好吃饭，好好休息，明天再去看他。
“喂，啊，院长啊，好消息?什么好消息啊，哦，我马上就到医院了，好，我去办公室找您，好。”挂了电话，程慕生有些纳闷，院长说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，擦擦鼻子，要快去医院的步伐。
“院长，您找我，”我一到医院，便前往办公室，就见院长在填什么东西。
“哎呀，小程啊，你来了，来来来，这里坐。”待程慕生坐下，便又听院长说。
“小程啊，我跟你说啊，这个消息你听了一定很开心。”
“院长，到底是什么消息啊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国外要引进一批人才去深造，那到时候出来了，那可都是最好的，那正好我们医院也算是个大医院，所以我们也有一个名额，我们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。”
“可院长，我只是眼科医生，怎么能……”
“你呀，就别谦虚啦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，哪次出现大手术不是你上啊，眼科医生不过是你不想出风头才选择的。”
程慕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。他在各个专业的医学上都相当了解。
“可是，院长我不想去。”
“小程，你应该知道这有多荣耀，你不该怎么草率，我希望你好好考虑，还有这次是去德国，时长为四年，去了，当你回来，基本上都是响当当的医学界人物了，不仅衣食无忧，还有一身的荣誉，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。我希望你好好考虑，和你的父母谈一谈。”
院长说完后，便拍了拍程慕生的肩膀。
程慕生明白这无意是给自己一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，可……
程慕生脑子很乱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沈夜的病房，此时的程慕生就像第一次来这里看见站在门口的沈巍一样，他只敢透过小窗口看在里面的沈夜，看到他在里面用手摸自己前段时间给他买的盲文。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用手指感受，他答应程慕生了，到时候要念一段给他听。
程慕生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停止呼吸了，仿佛有人用针一直在扎他的心，痛到不能说话的那种，把手握在门把上，但他不敢开门，不想打扰，也许只是自己不敢面对现实的借口。
他转身离开了。房间里的沈夜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朝门口的方向笑了笑，他以为这是程慕生在和他玩的游戏，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
程慕生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，与父母讲了这件事，他们能理解自己的儿子，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，都不会告诉他们，因为他怕父母担心，所以他们并不发表自己的想法，一切都由自己的儿子决定，他们尊重儿子的决定。
程慕生却并不觉得轻松，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，沈巍说的对，国外的技术说不定真的有可能治疗好沈夜，仿佛想通了一般。
程慕生忘了自己还感着冒，他做了个梦，梦里他和沈夜在一个很美的地方，他看见沈夜在向他招手，沈夜的眼睛正散发着神采，程慕生奔向他，可他却越来越远。
程慕生再次醒来实在父母的谈话中，从他们谈话中得知自己感冒了，还直接睡在被单外面，所以发烧了。
等到恢复差不多时，也就是第二天中午了，这时才想起来沈夜，急匆匆的从家里赶到了医院。
等走到病房门前时，便看见了沈巍，我从他的表情中明白了。他已经和沈夜说了，我向他点了点头，便走进病房啦。
看见沈夜正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，怕他着凉急忙去拉他起来，却也不用力，怕弄痛他，谁知道沈夜一用力，程慕生差点压到他，就这样，俩人都坐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“小夜，地上凉，我们起来好不好?”
“你早就知道了吗？”
程慕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
“我也是前两天你哥哥告诉我的，”
“那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来找我，是不是不想见我。”
“怎么会呢，小夜，你怎么能这么想呢，我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，再加上你的事情，我脑子有点乱。所以才没来找你，本来想等我想清楚了，再来面对你的。”
“那你怎么想的？”
“小夜，我知道你也不想出国，但是国外的技术说不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。”
“你也觉得我应该出国吗?”沈夜的声音变得微微颤抖。
“我不想。”
沈夜听到这句话，头抬了起来。
“小夜，我当然不想你离开啊，可是为了你的眼睛，我们不得不离开。”说完，程慕生便将沈夜抱进怀里。
半晌，沈夜才说话。
“你会等我吗？”
“会，我会一直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沈夜对着门口的沈巍喊到“哥哥，我答应你。”
程慕生感觉怀里的小孩在颤抖，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，
可时间终究会慢慢消逝，日子一天天过去，不久月底就到了。
程慕生送沈夜上的车，沈夜说不想让他送，因为他怕到时候他就不想离开了，所以程慕生便送他上了车后，便回家了，
回到家看到母亲在整理旧东西，便上前帮忙，看到一个有密码的锁盒子，不清楚这是什么。
“妈，这是什么？”
“啊，哦，你这孩子，这不是你的东西吗，还问我，你以前还和我说里面的东西很珍贵呢，不许我扔了，也不准乱动。”
“我的东西，我怎么不记得?”
“傻孩子，你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”
被母亲点醒的程慕生，这时才想起来，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，可手上这个是个密码锁，密码什么的早完忘了。
程慕生仔细回想关于数字的回忆，可就是想不出，刚刚自己的生日也输入了，可没用，要不然试试沈夜的生日，果然没用，也是，怎么可能和小夜有关，毕竟那时候俩人还不认识。
脑中突然闪现一串数字，……
怎么可能，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，谁知道真的解锁了。
因为那串数字是小夜告诉他的，那是小夜和他那一见钟情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日子。
可为什么自己会用这个当密码锁呢，也许自己巧合吧，程慕生这样说服自己。
打开盒子，看见的是一张张纸条，程慕生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条，上面写着曾经以为和他没关系的事，难怪，原来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。
程慕生便是当初救了沈夜的人，他想起来了，本来打算去找沈夜的他，却在第二天收到朋友信息说是有重要事情找我商量，不得不去，但谁知道刚到那个地方，就遇到了水灾，而导致自己也忘记了以前的事。
程慕生一想到这，便急匆匆的从家里跑出去，当他打车到机场时，一片茫然
“你好，请问去往美国的航班还有吗？”程慕生急忙跑到前台来问。
“不好意思，先生，今天最后一趟去往美国的航班也在10分钟就已经起飞了。”
“啊，谢谢啊。”程慕生没办法，只能离开，其实他也想过打电话给沈巍，可他怕到时候小夜知道那件事，可能会想着立马回国，没关系，反正小夜也答应过我会回来的，程慕生过自己打气。
还有一件事要去做，嗯，程慕生边走边想。
“小程，我给你这么长时间想，你就给我这个回复?你当真想好了?”
“我很感谢院长，您那么信任我，但我也有我自己必须要坚守的约定，我不想再离开这里。所以对不起，院长。”
“你这孩子什么样，我会不清楚，既然你有自己的目标，那我也不勉强，孩子，我看好你。”
当程慕生走出办公室时，内心感到轻松。
程慕生继续在医院工作， 他经常会去当初沈夜离开的机场。他终于能体会到沈夜当年想要见自己的心情了。每当程慕生感到累的时候，便会想起沈夜的笑；每当感到孤独时，都会想起沈夜面对太阳模样，现在每天程慕生都日思夜想着沈夜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两年里，程慕生，还是每天会去机场。
4月8号，程慕生照常去机场，询问了从美国来的航班，可已经在5分钟前到达了，程慕生不禁后悔，不应该出门耽误。
程慕生坐在旁边椅子上休息。
“你好，请问你知道龙城医院的程慕生医生吗?我是他的病人。”
“你好，我叫程慕生，是你的主治医生。”
“你好，我叫沈夜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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